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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你又沒提前打招呼,我哪知道你要來啊?那麽大脾氣幹嘛?

再一見寢室的姐妹們,都在原地等著自己,連最前面當金字塔尖的潘婷婷,都停下來回頭看著自己,她心中一松,笑著解釋道:“我親戚家的侄子,我大嫂讓他給我送點東西,可能是等急了,沒事,咱們走吧。”

見不是吵架,潘婷婷撇了撇嘴轉頭繼續走,趕著走還語氣不屑道:“你這侄子什麽毛病?有這麽跟姑姑說話的嗎?拽的二五八萬似的,真當自己是比爾蓋茨啊?”德行!

幾個女孩停下腳步集體發怔,挺明白事的孩子,咋就看不清自己身上的毛病呢?

……

盼盼不知道,張月榮今天是真想來看她,結果起大早就接到趙文博母親的電話,說想要談談兩個孩子的婚事,想著昨天那個惹事的苗頭霍齊宣,張月榮哪都沒敢去,只能在家中坐等。

當媽的細心,怕二姑娘兜裏沒錢,再委屈著自己,就準備了一堆的零食幹果,連帶著兒子昨晚買回來的水果,讓任子俊一起給送了來。

剛拿到東西的時候,盼盼除了感激大嫂惦記自己,還沒覺得咋地,等開始軍訓了她才發現,大嫂好人啊!

第一天沒經驗,累了一天啥也不想吃,就想回寢室躺床上當死狗,等想吃的時候才發現,閉燈了?

全身酸疼還餓的難受,盼盼翻過來掉過去的實在受不了,偷偷摸摸從裏邊床沿,摸出一根火腿腸,沒辦法,大嫂給拎的東西太多了,能裝東西的,只有下鋪底下的大皮箱,剩下的只能四處銷贓。

美滋滋的扒開外皮剛想吃,就見臨床一雙大眼睛,正亮晶晶的瞅著自己。

她和潘婷婷兩床相鄰,為了不讓你的腦袋挨著我的腳丫,所以這倆人都是頭對著頭睡,此時四目相對,就隔著一個護欄,盼盼心再大也吃不下去,想了想,她又從原處摸出一只火腿腸,而後有些試探的遞了過去。

她不心疼腸,她怕這丫頭抽風,再鼻孔朝天的告訴自己,她不吃嗟來之食。

沒想到對方快速接了過去,二話不說打開就吃。

黑暗中,小姐倆消滅了四根香腸,兩包牛肉幹,直到把床上的存貨都吃光了,盼盼滿足的摸著肚子,幸福的進入了夢鄉。

第二天,軍訓繼續進行中。

盼盼這回有經驗了,上床睡覺之前,從箱子裏偷渡了一堆的零食,等閉燈後覺得餓了,正想往出摸呢,就見臨床遞過來一瓶飲料,還有一只鹵雞腿?

我靠!這妹子太兇殘了!

震驚的打開塑料袋,咬下一口肉嫩多汁的鹵雞腿,盼盼幸福的笑瞇了眼——兇殘的妹子,她喜歡!

☆、第 11 章

? 兩周的軍訓時間,別的同學都脫了層皮,這倆吃貨卻胖了一圈。

擱盼盼自己是不會胖的,畢竟對她來說,四塊錢一只的雞腿,偶爾吃吃可以,讓她天天吃她可舍不得,爸爸在家修車,粘一個自行車袋是一塊錢,一只雞腿就是四個車袋,她爸得幹多半天?更別說還有八塊錢一只的豬爪?不是逢年過節,過生日,盼盼是絕對不會買的。

可是,她不買有人買,不吃還不行,你要是敢不要,潘婷婷就用‘你無理取鬧,你冷酷無情’的眼神看著她,看到最後竟恍然大悟、痛心疾首,滿臉都是‘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好了?’的憤怒表情,弄得盼盼無奈之下,只能痛並快樂著的天天半夜啃豬爪。

其實她真想問上一句,咱倆是啥時候好上的?我咋不知道?不就是分了你一半零食嗎?

盼盼不了解,在她眼裏很正常的分享,在潘婷婷眼裏卻很不正常,這丫頭從小到大不缺錢,缺的是真心對她好的人,他們家不是富裕了幾代的土財主,他們家是妥妥的小暴發戶,暴發戶的痛苦就是,上夠不著天,下接不著地,真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,人家瞧不起你,普通的工薪家庭,和你也說不到一塊去。

這就導致了潘婷婷沒有朋友,和她一起玩的人,大多都等著她扔自己不要的東西,盼盼還是第一個,在她餓肚子的情況下給予幫助的人,更別說當天的氣氛還特別微妙,倆女孩躲在被窩裏,偷偷摸摸的分東西,這共同擁有小秘密的感覺,讓潘婷婷一下子就把盼盼,當作自己的貼心閨蜜了,太溫馨了有木有?

不知道自己已經出現了,傳說中的命定基友,此時的盼盼正在犯愁,潘婷婷這丫頭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,不當外人的後果就是,她買個衛生巾都要買雙份,本著有來有往的原則,自己還得想辦法往回還,結果還了幾次她發現,兜裏的錢超出預算了。

唉,她就說吧,交朋友要交門當戶對的,這差距太大了就是麻煩。

盼盼心裏上著火,手裏的筆卻沒有亂,刷刷刷幾筆,已經在幹凈整潔的白紙上,勾勒出一個女孩優美的弧線。

“蘭蘭,這周放假我想去家政中心找工作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不是所有的女孩都需要出去打工掙錢的,張欣媛看來看去,覺得天天吃饅頭就鹹菜的許蘭蘭,最有可能陪自己出去,畢竟她手裏也沒錢。

“啊?找工作?”許蘭蘭呆了呆,而後紅著臉很為難的道,“沒畢業呢,找什麽工作啊?”別再被騙了。

“哎呀,有什麽不能找的?我都打聽過了,咱們師範的學生可以出去給人當家教,好的話一小時三十到四十,上完課當場就給錢,左右畢了業都是當老師的,就當提前實習了唄?有什麽為難的?”要不是沒人陪著,自己心裏發慌,她才不找她呢。

聽到錢數許蘭蘭有點心動,可一想到出去後要面對的麻煩,她又開始不敢,要面試要推銷自己,要和好多好多的人打交道,許蘭蘭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,就在她將要縮成一團的時候,盼盼的天外來音把她給救了:“二姐,我去我去,你們把我帶上好不好?我也和你們一起去找工作。”這活好,一小時課都比她爸半天的收入多,搶破腦袋也要去啊。

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看小說的潘婷婷,蹭一下就坐了起來:“你去幹嘛?”找工作?沒事閑的?

別說她詫異,連寢室裏的妹子們都很詫異,盼盼花錢一點都不小家子氣,更別說她還有個富家親戚,別看她說和對方是一表三千裏,可要是真三千裏了,人家有錢有勢哪能搭理你?所以在寢室妹子的心裏,她真算半個富家子弟,總之就算沒錢,也不至於打工。

見所有人都用不信的眼神看著自己,盼盼也有點無語,她自己吃飯從來都沒打過三塊錢的菜,這些人到底是怎麽看,才會看出自己是富家子弟?

經過好頓解釋,大夥終於相信,盼盼家確實沒錢,確實需要打工。

老二張欣媛毫不猶豫的舍棄了許蘭蘭,對著盼盼激動道:“太好了盼盼,後天咱倆一起去?”帶盼盼去可比和許蘭蘭那棒槌強多了,妥妥的助力啊。

……

周六上午,原定的打工二人組,一不小心變成了探查三人組。

看著旁邊穿著洋氣,一臉傲氣的潘婷婷,張欣媛抽著嘴角對盼盼道:“婷婷也要打工?”讓她們這些苦命孩子情何以堪?

“呃,不是,婷婷就是陪我去看看。”因為這打工事件,價值觀不同的兩好友,還小小的吵了一架,當然,是潘婷婷吵,盼盼聽。

知道這丫頭是為自己好,盼盼也不生氣,等對方吵完了,她再不急不忙的給對方細掰扯,從友情的平等觀,一直掰扯到花錢的價值觀,掰扯的她嘴都幹了,那丫頭終於同意讓自己出來找活幹,前提是找雇主的時候,她要在旁邊跟著相看,都讓步到這種程度了,再不領可就說不過去了。

人都來了,張欣媛也不敢往回攆,領著倆人就來到事先打聽好的‘人才多多家政中心’。

到了那,先拿出自己的學生證、身份證填寫表單,一系列的篩選後,發現合適的工作還真有倆,兩個孩子都是初中生,一個想求數學,一個想求物理,說是工資面談,不過家教的錢數都是那些,估計差也差不到哪去。

打了電話才知道,求數學那孩子今天沒在家,名額只剩下教物理的。

想著不管咋說,今兒個也是二姐領著來的,所以盼盼大大方方的把機會讓給了張欣媛。

見好友為了個工作,被人盤查的跟三孫子似的,結果最後還啥也沒撈著?潘婷婷臉都快氣青了:說什麽兜裏沒錢要自強自立,好,當朋友的不阻礙你發展,我讓你自立,結果呢?沒錢沒錢,來了先給人二十塊報名費,可算有工作了,又被她充大方給讓了出去?都是一起來的,憑什麽給她啊?

跟自己花個錢還要斤斤計較,跟別人她倒是啥都不在意?哼!哼哼!哼哼哼!

見這丫頭腳步蹭蹭快,趕著走還跟小豬似的直哼哼,盼盼莫名其妙,還不能不哄:“怎麽了婷婷?誰惹你生氣了?”

“你!就你!買個東西和我算計那麽清,一個工作你那麽大方就給人家了,你到底跟誰好啊?”太欺負人了。

頭頂的烏鴉嘎嘎飛過,盼盼終於知道六月雪是怎麽來的了。

這能比嗎?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好嗎?可見對方那氣紅了眼的樣,情況似乎真的很嚴重,她只能無奈的點頭道:“是我的錯,是我不好,可是我讓都讓了,給也給了,你就別生氣了,對了,現在兜裏沒錢了,中午你請我吃飯好不好?”

果然,一句話讓潘婷婷頓時喜笑顏開,拉著盼盼的手親熱道:“這就對了,沒錢你跟我說啊,我是你最好的朋友,咱倆才是一夥的……”

自己花錢買了頓大餐,終於撫平了潘婷婷受傷的心靈,吃過飯的她,拉著好友開始四處亂逛,前兩次放假,盼盼不是有事,就是被任家拉走,今兒個終於可以陪她逛街了。

這丫頭經過盼盼的一番說教,也開始知道體諒好友了,想到盼盼兜裏沒錢,自己要是逛大商場,幹看不買確實沒意思,所以她把盼盼領到了花鳥魚市和古玩市場。

這地方好,兩市相鄰,什麽寵物花卉、古玩玉器,只有你想不到的,沒有它賣不到的,光看不買也不犯法,所以人來人往熱鬧的很。

倆女孩抱著個小花盆,穿梭在人群中間,聞著偶爾傳來的清香,盼盼只覺得精神振奮。什麽東西這麽香?

正琢磨不透呢,就聽潘婷婷興奮道:“盼盼,那邊有人賭石!咱們快過去瞧瞧。”

“賭石?”聽說過賭博的,沒聽說過賭石頭的,石頭還能賭?怎麽賭?標上1.2.3.4.蒙起來查大小?

疑惑間,人已經到了近前。

這家賭石店是半敞開的,為了招攬人氣,門前擺著臺解石機,此時有人正拿著個西瓜大小的石頭在那切著,周圍人凝神屏息,一個個咬著牙,全都不自覺的幫著鼓勁。

因石頭的裂紋居中,所以這刀也算是一刀切,大小一分為二後,看著灰突突的石壁,四周的情緒就是一懈。

“垮了……”

“剛才我就說這塊石頭不行,裂開那半寸啥都沒有,看外殼還是個普通的粗沙皮殼,能漲才怪!”

聽著周圍人的小聲嘀咕,那石頭的主人面紅耳赤,二話不說,接過解石機自己繼續切。

刷刷刷,幾下將一半的石頭切了個零碎,另半塊石頭剛一刀揮下,就聽四周傳來一片驚呼:“天啊!出綠了,出綠了!”

碗大個切口的中間,有片雞蛋大小的翠綠色,雖未達到碧翠欲滴,卻也鮮艷靚麗,見石頭出綠了,一旁的工作人員忙上前,接過切了一半的石頭,小心的進行著下一步分割。

剛剛還滿眼血紅的石頭主人,現在以是氣勢高昂,一刀窮,一刀富,這在賭石屆真是再正常不過的哲理,可我們的盼盼,卻沒有心情領會這初入賭石屆的第一堂課,此時的她望著翠綠的石頭,腦子裏只翻騰出一個念頭——餓!!!

☆、第 12 章

? 在盼盼的記憶中,這種突如其來的饑餓感不是第一次,而且不知是什麽原因,這次的感覺似乎沒有上次那麽難忍,相比上次那封閉車廂裏的香味四溢,這次只要閉上眼睛,小小的後退一步就好了,問題是,明明已經不聞不看了,體內怎麽還是餓呢?

看熱鬧的潘婷婷,並沒有發現好友的異常,見工作人員從石頭中,取出一塊鵝蛋大小的碧綠翡翠,她翹起耳朵,搜集了周圍的情報,忙對好友分享道:“盼盼,這人花一千五買了塊原石,剛才那一刀還以為他打了水漂,沒想到開出這麽大塊翡翠?”

話剛說完,就聽旁邊有人道:“大哥,這翡翠賣不賣?我出八萬!”

“我出八萬五!”

“我出八萬八!”

滿腦子都是吃什麽好的盼盼,一聽這價錢頓時就精神了,什麽什麽?一千五的東東轉手能賣八萬八?高利貸也沒這麽高啊?

盼盼不懂行,其實這塊翡翠的成色並不好,只是塊普通的豆青種,別看顏色也為豆綠色,可色澤不勻,質地也較粗,基本上也就值這個價,翡翠這東西,哪怕你瞅著大小品種都一樣,只要在成色上差著一點點,價錢上可就是翻天覆地,所以這翡翠的色澤要是再好上那麽一點,拔地起價,可就不是八萬八了。

聽著他們從八萬,一直飄到九萬七,而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當面清點,盼盼的小心肝砰砰亂跳,對於她來說,這就算暴富了,雖然,暴富的人不是她。

潘婷婷也有點激動,當然,她激動的不是錢,是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氣氛,見大夥三三兩兩的散開,她拉著盼盼的手興奮道:“盼盼走,咱倆也進去選一塊,要也能切出那麽塊翡翠,咱倆一人做個手鐲,快走快走!”以前和家人來不讓她買,這回可讓她抓住機會了。

懵懵懂懂的盼盼,就這麽被好友一把就拽進了賭石行。

進去盼盼就有點囧了,聽外面喊價喊的挺熱鬧,以為這屋裏不怎麽高上大呢,可進來一看才發現,灰突突的全是石頭?更坑爹的是 ,這石頭還都明碼標價?

那塊七百五,那塊一千六,我靠,那塊石頭沒有地瓜大,標價竟然兩萬八?腦子裏成群的草泥馬轟隆隆的跑過,又轟隆隆的跑回,每月零花錢不超過五百的盼盼,實在是不了解有錢人的想法,不就是塊石頭嗎?都快趕上他們縣的房子貴了?

別看剛剛在她眼前,就上演了一把點石成金的現場版,可盼盼卻不傻,要是個保個的穩賺不賠,賭石老板還賣它幹嘛?回家自己切去唄,所以這東西估計也是十賭九輸的,咱還是別輕易嘗試了。

見好友婷婷,興致勃勃的摸摸這個瞅瞅那個,最後摸到個兩千五的,盼盼忙拉住對方道:“婷婷,這也太貴了吧?”

潘婷婷鍥而不舍的瞅著原石道:“哎呀,你不懂啦,就是有希望出好料人家才標這個價呢。”

“這話算是說著了,姑娘懂行啊。”一旁的店員見有生意可做,瞬移著就過來了,“我告訴二位,這塊石頭可不一般,看看這毛料的外皮,看懂沒?正宗的黃鹽沙皮,這種外殼裏面一般都有寶,前天我們店裏還開出個飄綠三彩,當場就賣了這個數!”

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姿勢,倆女孩傻傻的接口道:“八萬?”

“什麽八萬?那是八十萬?”牛氣哄哄的一揚手,那店員嘚啵嘚嘚啵嘚,把當時的場面講的那叫高潮疊起,聽的潘婷婷熱血沸騰,當即拍板道,“買了!”

見傻丫頭伸手就要掏錢,盼盼一把按住對方的手,僵笑著對店員道:“我們再商量商量,再商量商量。”

被推到一旁的潘婷婷不滿的看著好友:“哎呀,還商量什麽啊?”很想說不就兩千五嗎?賠了又能怎麽樣?可想到這兩天的事,她到底是沒說出來,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,只是懶得去懂,現在把盼盼當成姐妹,自然想的也就多了一層。

盼盼也知道,潘婷婷不在乎這點錢,可知道是一回事,見好友傻傻的被騙又是另一回事,什麽黃鹽沙皮都有寶,說的那麽肯定,他怎麽不自己開?

倆好友,一個想說服對方不買,一個想說服對方要買,都想著怎麽說呢,就聽門口有人脆聲道:“不就兩千五嗎?那塊黃鹽沙皮的我要了。”

話裏的語氣夠趾高氣揚,臉上那表情更趾高氣揚,再見店內的小夥計顛顛的把原石捧了過去,潘婷婷頓時就怒了:“你懂不懂先來後到?那塊石頭是我要買的。”

來人輕蔑的冷哼了一聲,接過石頭滿不在乎的道:“我還真沒聽說過,賭石還有預約的?小妹妹,賭石是有錢人玩的玩意,沒錢就乖乖回家,別在這丟人現眼。”

“你?”潘婷婷從小到大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?就算她爹不讓她回家,兜裏的錢也給的足足的,這死女人竟然敢說她沒錢?“兩千五的便宜貨,本姑娘還不稀罕買了,今兒我就買那兩萬八的!”

盼盼正看來人皺眉呢,一聽這話頓時就噴了,捂住好友的嘴小聲勸道:“婷婷,咱們一會兒再買,先看看熱鬧,我看那石頭就不像能出玉的樣,等她賭賠了,指定就沒這麽跩了。”不是盼盼能掐會算,實在是正常情況下,出玉的幾率沒那麽大,還是那句話,要每個石頭都能出玉,還往這擺幹嘛?

見好友說話的功夫,那女人身邊的男人已經掏錢付款了,潘婷婷圓溜溜的眼睛怒視對方,嘴裏卻壓低著聲音問盼盼道:“你真覺得那石頭裏沒玉?”

盼盼被問的一滯,她對這東西一竅不通,她哪知道有玉沒玉?

其實她心裏已經隱約有點後悔了,這東西沒人搶的時候,她覺得指定沒玉,現在被人搶走了,萬一有玉呢?丟不丟臉是小事,真開出幾十萬的玉,她豈不是對不起婷婷?

可那邊已經交錢了,板上釘釘的事,搶也搶不回來了,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道:“我真覺得那裏頭沒玉,你看那石頭棱角分明,瞅著跟斷開的大理石似的,看著就不像有玉的樣。”

潘婷婷的毛病是,看不上眼的人說什麽都是錯的,看上眼的人說什麽都是對的,她喜歡盼盼,所以一聽這話,頓時覺得挺有道理,剛才那出玉的石頭,圓溜溜的像個西瓜,這石頭有棱有角的,確實不一樣。

一種眾人獨醉我獨醒的感覺悠然升起,讓她憤怒的心情緩和了許多,表情一變,當即得意洋洋的道:“哼!本姑娘不要的破爛罷了,誰稀罕誰撿去。”

“你?”羅詩函剛一瞪眼,就被她二哥喝止住,“詩函,是真是假一會兒就知道了,大庭廣眾之下,你喊什麽喊?”任家的事沒完幾天,她要是這時候再惹麻煩,回家不又得挨批?

沒錯,這女人就是任家的對頭羅詩函,本來她不對付的是任子悅,任盼盼這種小人物,壓根就不值得她大小姐看上眼,可偏偏盼盼舍己為人的救了任子悅,本著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的準則,這位連盼盼也恨上了,這不是,一見是盼盼,她二話不說就進來攪局了。

在羅星宇眼裏,只要妹妹沒明面上欺負人,買個別人看中的東西還是挺正常點事,所以他也沒管。

見同樣心高氣傲的兩人,跟鬥雞似的互瞪著,都等著切開石頭打對方的臉,盼盼無奈的扶額,今兒個出來怎麽就沒看看黃歷?本以為八輩子見不著的人,竟然又見面了?

不知從哪鉆出的清香,又勾的她陣陣犯饞,對朋友的愧疚,和自身難言的怪異感,讓她忍不住的心煩意亂,見店內員工拿著磨石條開始擦石,她隨手撥弄著案板上的小石頭,試圖減輕心裏的饑餓感。

——這是?

呆楞楞的撿起一塊小石子,盼盼徹底懷疑自己是神經了,分明是塊石頭,她怎麽摸出土豆的感覺?就是那種明明不愛吃,不想吃,卻又清楚明白的知道,只要吃了就能管飽,尼瑪,到底是老天玄幻了,還是我自己玄幻了?

怔怔的放下手裏的幹炒土豆片,盼盼在石頭堆裏繼續摸,這是石頭,這也是石頭……摸來摸去,她又摸到個清炒甘藍,嗯,比土豆片好吃一點。

摸啊摸,摸啊摸,幾百個荔枝大的小石子快見底了,盼盼咕咚一聲咽了口唾液,緩緩從底部掏出一塊橢圓形的小石頭——她清晰的感覺到,自己摸出一個極品的海鮮大餐?

沒錯,就是前些日子吃的那個三百八的大閘蟹,那是她吃過最貴,也是最好吃的東西,這石頭給她的感覺,就是那三百八的螃蟹餐。

正犯傻呢,自己的胳膊突然被人狠狠一拽,就聽身邊的潘婷婷焦急道:“盼盼,她,她出綠了!”

☆、第 13 章

? 確實,出綠了!

即使擦開的表皮處只露出小小的一塊,也可以清晰看到裏面的一抹翠綠,那抹翠綠鮮艷奪目,色正而不邪,純無雜質,質地細潤,竟是塊高品的冰種?

圍觀懂行的人一片嘩然。

“竟是塊冰種?”

“真是沒想到?人常說黃鹽沙皮常出高綠翡翠,沒想到竟出了塊冰種?今兒個可算是長見識了。”

“就是不知道裏面能有多少翡翠?這石頭的棱角可是夠大的。”

“切,你管它出多少?哪怕有鵪鶉蛋大小,也能翻他娘個上百倍,早知道我買啊……”

聽到周圍人的竊竊私語,羅詩函環胸而立,滿臉得意的瞥向盼盼二人:“自己沒見識還死咬著不承認,腆著臉說什麽不要的垃圾?哈,真讓我見識了什麽才叫有眼不識金鑲玉。”

拉著盼盼的潘婷婷,被這話激的小臉通紅,她倒沒埋怨盼盼不讓她買,畢竟她想爭的是這口氣,而不是賣翡翠的那個錢,可看著洋洋得意的羅詩函她是真憋氣,這麽個驕傲自大、目中無人的蠢貨,怎麽能讓她切出綠來?老天簡直沒長眼!

兩人鬥氣的時候,小夥計心無旁貸的繼續擦著玉,刷刷的摩擦聲不急不緩的落入眾人耳底,那平穩而帶有節奏的速度,簡直在折磨大夥焦急的情緒,可隨著露出的面積不斷擴大,眾人傻眼了。

沒了?就那麽一塊?

這塊石頭雖說有棱有角,也足足能有男人手掌大小,本以為裏面的翡翠沒有三分之二,也有三分之一,可現在顯示出的翠綠面積,才有銅錢大小?這也太小了吧?

見妹妹一臉失望,羅星宇出聲安慰道:“沒事,冰種難尋,更何況是你自己賭出來的?回頭二哥讓人給你做個掛件,帶在身上誰看著不得羨慕三分?”本就是花錢領妹妹玩玩,能出個豆種他都心滿意足了,更何況是冰種?再小也是塊玉啊。

想的挺好,可真正切出來的時候,羅星宇也傻眼了,那不是一塊翡翠,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片翡翠,厚度沒有一毫米,就薄薄掛了那麽一層皮,掛件是不用想了,真要拿出來做金鑲玉嗎?

“哈!哈哈!哈哈哈哈……”毫無淑女形象的潘婷婷雙手掐腰仰天長嘯,什麽叫翻身農奴把歌唱?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?這就是!我讓你牛,我讓你顯,顯擺大勁了吧?老天都看你都不過眼了,哇哈哈哈!

聽到這刺耳的笑聲,氣的羅詩函一把將桌上的石頭揮落到地上,而後憤然轉身,眼神憤怒的盯著潘婷婷,剛想說兩句狠話找找場面,卻一眼看到盼盼手裏的石頭了,瞅瞅旁邊標著的價錢,她頓時由陰轉晴,揚起下巴挑眉笑道:“賭石賭的就是刺激,漲了垮了本姑娘都玩得起,不像有些人,窮光蛋一個還不知好歹的敢往這鉆?你不嫌丟臉,我跟你站一起都覺得晦氣。”

正笑著的潘婷婷一聽就怒了:“你說誰窮光蛋?你說誰丟人現眼?你才……呃,盼盼,你要買它?”

順著對方的目光,她終於看到身邊的好友,當然,好友不是重點,好友手裏的石頭才是重點,看看石頭的大小,再瞅瞅邊上的明碼標價,可憐的姑娘頓時就風中淩亂了——三十元一枚,買十送一,多買多送,謝絕講價?

饒是潘婷婷再不顧及別人的想法,現在也有點臉上發燒,三十塊錢的原石,那叫賭石嗎?大姐,你真當這是十元店,還想多買批發?

剛想委婉一點勸好友把石頭放下,就聽羅詩函高聲笑道:“早就告訴過你們,賭石這東西不是你們這些小孩子能玩得起的游戲,人呢,要有點自知之明,如果連自己是幹什麽吃的都不知道,丟的可就不是自己的臉了。”

別人或許不懂這話是什麽含義,盼盼懂,不就是拿自己映射任家嗎?不就是指桑罵槐,想踩著自己打任家和婷婷的臉嗎?她是真的不明白,明明是她的過錯卻不依不饒,跟個綠豆蠅似的嗡嗡追著沒完沒了,讓人聽著就手心癢癢,直想拿只拖鞋把她拍到墻上。

見好友面露尷尬,人卻堅定不移的擋在自己面前,跟個小老虎似的張揚舞爪,盼盼心中一暖,下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海鮮大餐。

她腦子不笨,體內幾次的異常雖然怪異,卻也不可謂不是機遇,見到翡翠就喊餓,摸著石頭就想吃,這是不是說明……如果是平時,她會買下這石頭回去慢慢研究,可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,看到好友因為自己被擠兌成這樣,她要是再無動於衷,那純屬就是熊到家了,這輩子都活該被人踩到腳底下。

賭石,不就是賭嗎?那就來吧。

種種覆雜念頭一掃而過,盼盼嘴角一挑,未語先笑:“賭石這東西我確實是第一次接觸,不過既然有個賭字,無非就是以小博大,以少博多,我要是花上兩千再掙個兩千,玩的就不是刺激了,那叫有閑有錢,別看我還年輕,可時間這東西,我確實是耗費不起。”周圍這麽多賭石的,盼盼總不能一巴掌都拍死,所以用詞還算比較含蓄。

可就這含蓄的話語也把羅詩函氣了個倒仰,合著自己就是那有閑有錢,浪費時間的二傻子?

不過此時的局面對她有利,所以她也懶得和盼盼做口舌之爭,直接指著對方手裏的石頭冷笑道:“你該不是想告訴我,這就是你的以小博大以少博多?想用這三十塊的小玩意獅子大翻身,給你掙個兩千?”

簡直是笑話,又不是第一次出來玩,誰不懂這裏的行情?門口這一堆小石子純屬就是哄小孩玩的,說白了就是擺著充門面的,你買上一百枚也不一定開出個花青,就算真開出來,了不起三頭五百,還想上千?白日做夢!

“能掙個幾千?你說了不算。”神態自若的盼盼掏出三十元錢交給店員,而後笑容不變的道,“請問一下,這東西是應該我自己打磨還是你們幫著打磨?”

不知是有熱鬧可看,還是店員素質本身就好,一聽這話也不嫌麻煩,當即笑著接了過去:“凡是在本店買的原石,本店一律免費打磨,小姐您稍等。”

見好友一臉的氣定神閑,心裏沒底的潘婷婷湊過來小聲道:“盼盼,到底行不行啊?不行咱就撤退,左右我也不認識她,犯不著跟她置這個氣。”自己雖然沒占著便宜,可那女人也沒討著好,不對,她還不如自己呢,她還虧了兩千五呢。

這麽一想,不等盼盼出聲,這位心中就有了底氣,對方兩千五的東西都沒開出翡翠,自己這三十的有什麽丟臉的,開去唄!

小姐倆一水的神氣活現,倒是把周圍人弄懵了。

“哎?老哥,你說那石頭裏真能開出好翡翠?”話未說完就挨了個腦瓜崩:“倆小姑娘沒見識,你也沒見識?你家值錢的東西能成箱批發?沒見那堆石頭皮厚質粗,顏色雜亂,瞅著就是篩出來的水石,能出個豆種都是祖墳冒青煙,還想出好翡翠?問出這話,你簡直就是……”

“啊!”一聲驚叫把那老哥嚇的一哆嗦,沒等他轉頭去看,就聽到眾人紛紛驚呼,“出綠了!真的出綠了!”

又出綠了?

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,剛才兩個不算啥,畢竟從價錢上也有跡可循,可這三十塊的水石還出綠?難不成真是祖墳冒青煙?

隨著打磨速度的加快,一顆拇指甲大小的純綠翡翠,出現在眾人眼前。

不同於豆種的鮮艷亮麗,不同於冰種的冰清玉瑩,更不同於玻璃種的清澈透明,此翡翠只有一個特點,綠、綠、綠!

凝重的湖綠色絲毫不悶、不臟,一望見底,醇厚爽滑,翠綠欲滴,即使體態嬌小,亦有其難以忽視的華麗,這是——極品帝王綠!!!

“這不可能!”這不科學!

一般只有在黑烏沙皮外殼裏才有幾率出現帝王綠,而且那個幾率也是極低,怎麽可能會出現在三十塊錢的紮堆水石裏?這他媽的根本就不可能!

帝王綠哎,這可是帝王綠哎!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,帝王二字是隨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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